不堪一击 发表于 2024-5-15 13:25:55

《正说清朝十二妃》作者:章恺

《清史稿·列传一·后妃》:大妃,纳喇氏,乌喇贝勒满泰女。岁辛丑,归太祖,年十二。孝慈皇后崩,立为大妃。天命十一年七月,太祖有疾,浴于汤泉。八月,疾大渐,乘舟自太子河还,召大妃出迎,入浑河。
  努尔哈赤的女人们
  第一部分 努尔哈赤的女人们 作者 : 章恺 努尔哈赤一生娶了16个女人。这些女人,在努尔哈赤十几岁至六十余岁之间先后走进了他的生活。他们的爱情,大多以外交和繁衍为目的,是怀柔和扩张的结果。外交需要势力,女人便成了部落与部落结成联盟的纽带。扩张需要人口。在那种古典的战争模式里面,“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的意义,大概是一切兵法的基础与底蕴。战争是人口与人口的较量,增加子嗣,使战争的消耗得到相应的资源和补充,当然需要女人。
  出于战争、权力和利益的因素,努尔哈赤的女人,除了那个成婚最早的结发之妻佟佳氏似乎没有什么家庭背景之外,其余的都是女真首领的女儿和蒙古王公的格格。她们是各自部落的名信片。叶赫纳喇氏孟古姐妹二人,是海西女真叶赫贝勒杨吉的女儿。我们的主角大妃乌拉纳喇氏阿巴亥,是海西女真乌拉部贝勒满泰的格格。侧妃博尔济吉特氏,是蒙古科尔沁贝勒明安之女。还有那些继妃、庶妃们,她们难道都不是出于或政治的或军事的势力依托呢?于是,在她们的身上便生发了一段又一段复杂的历史故事。
  史书上记载:当年,努尔哈赤在建州起兵时,叶赫贝勒杨吉对努尔哈赤颇有好感,说:“我有幼女,需其长,当以奉侍。”努尔哈赤问道:“汝欲结盟好,长者可妻,何幼耶?”杨吉说:“我非惜长,但幼女仪容端重,举止不凡,勘为君配耳。”努尔哈赤听后满意地点头称是。这个幼女就是后来有名的孟古姐姐。当她的父亲被辽东总兵李成染所杀,其兄便携其投靠了努尔哈赤,年仅14岁的她成了平衡家族势力的砝码。再后来,因努尔哈赤欲统一女真,叶赫部大为反感,亲家之间的关系越发不和睦。此时,孟古姐姐病危,思念其母。努尔哈赤派人前去恭请,却遭到拒绝。不久,孟古带着深深的遗憾死去了。这个年仅29岁的贵夫人知道了身不由己的滋味。好在她生了一个卓越的儿子,那就是后来的大清皇帝皇太极。因为有了他,她才在死后获得了许多崇高的称号。时势向来翻云覆雨,因而才有人心的变化循环,只是逝者如斯夫!孟古姐姐死后不到8年,叶赫转变了对建州的敌视态度,将另一个女儿送上了努尔哈赤的婚床。这一点,恐怕还是出于政治的原因。
  象努尔哈赤这样的英雄,身边聚集着那么多个性十足的女人,产生麻烦是必然的。麻烦大都由于她们的相互攻讦,攻讦大都由于她们的邀宠,邀宠大都由于她们的妒忌之心。
  在努尔哈赤兵进辽阳之际,她的16个女人中已有3个离他而去。首先是短命的元妃,她是青年努尔哈赤注入真实情感并忧患与共的女人。接着上面提过的那个风华正茂而阳寿不长的孟古姐姐了。再就是刚刚故去的继妃富察氏衮代。这是个身世复杂的女人。她原嫁给努尔哈赤的三伯祖索长阿之孙、努尔哈赤的叔伯哥哥威准为妻,威准死后即改嫁努尔哈赤为妾。女真人有妇女改嫁于族人的习俗,且不受辈份的桎梏。嫁过来的衮代为努尔哈赤生了三子一女,可谓贡献多多。她对努尔哈赤更是恩爱有加,史载,明万历二十一年(1593),叶赫等九部联军攻打建州,衮代见努尔哈赤侧身酣睡,就劝其早做准备。努尔哈赤自然是胸有成竹,安睡如故,明日破敌。努尔哈赤固然是一代天骄,可是衮代还是提心吊胆夜不成眠,她不愿再次失去丈夫。然而,她没有想到,有人在她与之相依为命的丈夫之间设计了一条沟壑,她不明不白地沉没了。告状的“小人”说她与努尔哈赤的次子大贝勒代善关系暖昧并冒领了许多不义之财。于是,努尔哈赤以窃藏金帛罪,将其逐出宫门,赶回了娘家。关于她的死,文献记载不一,有的说是被丈夫赐死的,有的说是被儿子杀死的,反正没有得到善终,并且是死在亲人的手下,悲哉!在政治漩涡中生存的女人都是那么境遇艰难!
  庶妃德因泽,在努尔哈赤的妻妾中排行最末。这个在努尔哈赤62岁高龄时娶来的女子,与那些半老徐娘们同坐一条板凳,自然会心理不平衡。大福晋们虽然人老珠黄,但都有儿有女,地位显著。小福晋德因泽虽然妙龄如花,但却初来乍到,与那些老福晋混不到一块。她在这个家里,在连年南征北战的老头子心中,只是一种摆设而已。但是,她颇不甘心。她利用投怀送抱的时机,吹尽了枕边风,向对手们发起了猛烈的进攻。俗话说:擒贼先擒王。她把目标盯在众福晋中的领衔人物继妃富察氏身上。德因泽的伎俩果然奏效,富察氏衮代就这样在她的灵机一动中轻而易举地被扫地出门站了。德因泽感觉到了妙龄和美貌的真正价值,自己就是自己战无不胜的武器。她于迫害衮代的同时,以同样的方式、同样的罪名,把毒箭又射向了与努尔哈赤情深意笃的大妃阿巴亥。所幸的是我们的主人翁阿巴亥没有被置于死地,但也伤得不轻。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第一部分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作者 : 章恺 阿巴亥与努尔哈赤的姻缘,极富戏剧性。明朝末年,东北地区女真各部先后崛起,互争雄长。海西女真的乌拉部地广人众、兵强马壮,势力尤为强大,与努尔哈赤势不两立。万历二十年(1593),包括乌拉部参予其中的九部联军,以3万之众攻打努尔哈赤的根据地赫图阿拉,企图把刚刚兴起的建州扼杀在摇篮之中。然而,努尔哈赤以少胜多,奇迹般地取得了胜利。乌拉部首领布占泰被活捉,表示愿意永远臣服建州。努尔哈赤念其归顺之意,收为额驸,先后以三女妻之,盟誓和好,软禁3年后释放。布占泰在兵败回归、羽翼未丰的情况下,为了取悦建州,感激努尔哈赤的再生之恩,在万历二十九年(1601),将年仅12岁的侄女阿巴亥亲自送到赫图阿拉,就这样,阿巴亥嫁给了大她31岁的努尔哈赤。开始了自己不平凡的妃嫔之旅。
  这位来自乌拉部的稚嫩公主,既要博得丈夫的欢心,又要周旋于努尔哈赤众多的妻妾之间,难度够大的了。然而,阿巴亥是一位非同一般的少女,不仅仪态万方、楚楚动人,而且天性颖悟、礼数周到,言谈笑语之间,无不令人心悦诚服。43岁的努尔哈赤对这位善解人意的妃子,爱如掌上明珠。两年后(1603年),努尔哈赤便将幼小而聪明的阿巴亥立为大妃,独占众妃之首。虽然我们常说母以子贵,但有时却是,子以母贵。阿巴亥所生的3个儿子:多尔衮、阿济格、多铎,努尔哈赤都爱如心肝。他们年龄虽小,但每人都掌握整整一个旗。当时做为后金根本的八旗军队只有8个旗,他们就占去3个,可见努尔哈赤对阿巴亥的情意与寄托之所在。
  上面那个时常搬弄是非的侧妃德因泽对阿巴亥的地位和权力恨之入骨。她对阿巴亥的行动进行盯梢,一经发现蛛丝马迹,便添油加醋飞短流长,搅起满城风雨。阿巴亥处于被严密监视之中。《满文老档》载:天命五年(1620)三月二十五日,德因泽向努尔哈赤“要言相告”:“大福晋曾两次备佳肴送给大贝勒代善,大贝勒受而食之。又一次送给四贝勒皇太极,四贝勒接受而未吃。大福晋在一天当中,曾二三次派人到大贝勒家去。而且还看到大福晋自己在深夜时离开院子,也已经二三次之多。”听了这些话,努尔哈赤派人前去调查。调查人回报确有其事。他们还说:“我们看到每逢贝勒大臣在汗处赐宴或会议之时,大福晋都用金银珠宝来修饰打扮,望着大贝勒走来走去。这事除了大汗以外众贝勒都发现了,感到实在不成体统,想如实对大汗说,又害怕大贝勒、大福晋。所以就谁也没说。这些情况现在只好向大汗如实报告。”
  我们不禁要问,一个毫无地位可言的小庶妃如何胆敢去告深受汗王宠幸、贵有三子的大福晋?而且牵连着自领两旗、居参政“四大贝勒”之首、老汗王欲立为太子的大贝勒代善?诬告大妃与代善关系暧昧的邪风从哪里刮起?人们不难看出,这一切皆缘于爱新觉罗氏家族的权力之争。有学者即认为德因泽背后有皇太极的支持。因为老汗王年事已高,汗位的继承人为谁?已成为诸子侄中明争暗斗的焦点。因为努尔哈赤时代在政治上实行八旗制,以八旗和硕贝勒“共理国政”,即以八旗旗主分权统治的制度;在经济上则“予定八家但得一物,八家均分之”。军事上凡行军打仗亦以八旗旗主为统帅,各有统属,联合作战。这就必然形成八个政治、经济乃至军事实力旗鼓相当、势均力敌的集团统治,也就会在汗位继承上导致“诸王争国”的恶劣后果。
  努尔哈赤听了汇报,本来知道儿子代善和妻子阿巴亥之间并没发生什么大不了的事,但感情上还是接受不了。想要处置这件事,当事人又构不成什么罪,再说家丑外扬也有失体统。颇富政治经验的努尔哈赤深知此事如此沸沸扬扬,背后肯定藏着什么政治目的,因而只好做罢。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福晋中又有一人举报阿巴亥私藏财物。于是,努尔哈赤便以此为由,给她定了罪。努尔哈赤在判词是这样说的:“这个大福晋虚伪狡诈、盗窃成性,坏事做全。我用金子、珠宝尽情地打扮她,她却忘恩负义,岂不该杀?但是杀了她,我那爱如心肝的三子一女由谁为照顾,孩子们不能没有母亲,我决定不杀她了,让她照看孩子们。可我坚决不同这个女人共同生活,所以我将她休离。”就这样,与努尔哈赤生活近20年,一直受宠不衰的阿巴亥愤然离去,独自一人带着15岁的阿济格、8岁的多尔衮、6岁的多铎开始了沉默而凄凉的生活。小福晋德因泽达到了目的。她以举发有功,加以荐拔,并享受“陪汗同桌用膳而不避”的优待。其他两位福晋各分得阿巴亥的缎面被褥一套。这就是她们互相斗争的战利品。
  但阿巴亥并没有就这样走下历史舞台,沉默和凄凉的生活更加磨砺了她的意志和智慧,她等待时机来开创历史。
  走上政治舞台
  第一部分 走上政治舞台 作者 : 章恺 天命六年(1621)三月二十一日辰时,努尔哈赤进入刚刚攻克的辽阳城,就下达了“遣人往迎众妇人及诸子来城居住”的谕令。 这样的举家大迁徒,为努尔哈赤日后定都辽阳打下了伏笔。告别赫图阿拉老城的热土,顺着苏子河的流向,走出新宾重重大山的众福晋和诸幼子们,带着既向往又怀疑的情绪,一路上车马奔驰。辽阳,这一座用马鞭、箭簇和生命占领的城市,将为他们开创一个崭新的时代。
  四月初三,努尔哈赤又根据建制每二旗出五牛录额真一人,每二牛录出士兵一人,组成一支精干的队伍,前去往迎众福晋。他们的任务是保驾护航,当然,更是壮大皇家声威。四月初五日深夜,踢踢踏踏的足音和轰轰隆隆的轮响闹醒了沉睡的古城。总兵官以上的诸大臣立即骑马赶到城外教场,在那里他们下马步行,向风尘扑扑的众福晋们施行大礼,恭恭敬敬地引导迁徒的乘骑入城。城内,军士们沿街列队,欢呼祝福。自城内至努尔哈赤的寝宫,一色的白席铺地,上敷红毡,排场得可以。无数的灯笼点缀在丛丛篝火之中,整个夜空彤红一片。众福晋们移动着木底旗鞋,一步步地向努尔哈赤走来……
  众福晋顺利地到达了辽阳,但是,有官员却因为其间的过失遭到了革职。它给我们平淡的历史增添了一段跌宕的情节,讲述出来还是蛮有意味的。
  阿胡图是最早受汗派出迎接皇妃们的官员之一。他的任务很简单也很明确,就是宰杀自家的猪用以祭祀。那种仪式本来是走个过场而己,用不着那么铺张。可是阿胡图把自家的猪尽宰之后,又大散银钱,四处抢购,一日宰祭竟至二三十头。胡作非为的后果当然是自找倒霉。
  如果说阿胡图的倒霉是咎由自取,那么布三的厄运就有点天降横祸,多少有些委屈。那一天,众大臣引领众福晋自萨尔浒再度启程。由日出至日落,时光在奔波劳顿中流逝。当队伍行进到十里河地方,夜幕已经降临,众臣商议准备就此住宿,疲惫不堪的众福晋也欣然允许。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执行其它任务的布三不期而遇。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布三力排众议咄咄反诘:此地至辽阳稍息可至,何必非要住下呢?并且逼迫大家起身前行。于是,这支重又上路的队伍直至深夜才到达辽阳城。事后,努尔哈赤命人对布三进行审理。布三的用意也许不会怎么恶毒,可是上司一口咬定他有过失。直率的布三承认事情属实,但拒不认错。 在众福晋到达辽阳的第三天,阿胡图和布三各自在征战中挣来的参将职务被一撸到底,降为白身,并且所得赏物被尽数没收。这段插曲不正也反映当时满洲勇士的铮铮铁骨吗?
  努尔哈赤占领辽阳之后,立即做出的另一个重要举措,是召回离异将近一年的阿巴亥,将其复立为大妃。
  这件事证明努尔哈赤对可爱的阿巴亥确实情有独钟,那个与她几近同时被轰出去的继妃衮代之辈绝非可比。皇帝身边被赶走的女人太多了,不论她们此前多么高贵,一经出宫,沦入民间,能有几个获得回头的机会?刚愎自用的努尔哈赤能把“复婚”的决定做得这样果断必有深刻的原因。63岁的努尔哈赤对女人的感动已经失去敏锐,何况天下不乏美人。阿巴亥之所以能浮出政坛,是因为她的重要,她的持家理政,相夫教子的能力出类拔萃。众福晋的身影曾多次在努尔哈赤的脑海里一一滤过。秀美、端庄、勤劳、诚实、俭朴、坚毅都是她们为妻的美德,就连她们的刁钻、自私、懒散也可以容忍;她们都有对权力的渴望,并为此而不停地做着卑鄙的手脚,但是,这群几乎什么都具备的女人,就是缺少一种政治上的豁达、缜密、远见。后金进入辽沈,雄心不已的努尔哈赤将有更大的动作,现在身边的这些女人难挑重任。
  用我们现代人的语汇表述,就是时代选择了阿巴亥。她的才情吻合了时代需求的苛刻检验。果然,她在厄运中非但没有颓废,经过风雨的历练而更加成熟。阿巴亥鲜亮如初。她再次介入到诸王和众妃建构的政治格局当中,重新与他们交谊和对峙。她的崭新的政治生涯开始了,其实这也为她以后的悲剧埋下了伏笔。
  《满文老档》是清朝入关前较为广泛翔实的官方记录。自阿巴亥复出后,关于众福晋活动的笔墨也开始出现。努尔哈赤的女人逐渐从闺阁走上政殿,从京城走向野外,她们不再是帝王的附庸,她们有组织地从事一些政务,她们给努尔哈赤以政治的鼓舞,这一切与众妃之首阿巴亥的作用息息相关。时代也需要女人登上历史地舞台,发挥自己的才情。让我们翻开那些发黄的档册一齐读下去。
  天命元年(1621)八月二十八日,东京城在辽阳太子河北岸山岗奠基。众福晋在努尔哈赤和大妃的率领下,出席庆贺大典。这是他们未来的皇都,一方吉祥之地。前来参加活动的还有诸贝勒、众汉官及其妻室。“八旗宰八牛,各设筵宴十席,大宴之。又每旗各以牛十头赏筑城之汉人。八旗八游击之妻,各赏金簪一杖。”这是何等阔气的仪式。众福晋点缀其中,让历史留下她们为努尔哈赤的事业助阵的呼声。
  天命七年(1622)二月十一日,众福晋冒着早春寒冷,奔赴将士们战斗的前线。十四日,她们到达广宁,统兵大臣一行人等出城叩见。衙门之内,路铺红毡,努尔哈赤坐在高高的龙椅里。巳时,“大福晋率众福晋叩见汗,曰:汗蒙天眷,乃得广宁城。再,众贝勒之妻在殿外三叩首而退。嗣后,以迎福晋之礼设大筵宴之。”史家在这里为我们勾勒了大妃阿巴亥的执政速描,由此我们更为确信阿巴亥做为后宫领袖的实力。这一支由女人组成的慰问团,大约在血火前线的广宁停留了三天,于十八日随努尔哈赤返回辽阳。
  天命八年(1623)年正月初六,努尔哈赤携众福晋出行,“欲于北方蒙古沿边一带择沃地耕田,开放边界”,他们沿辽河晓行夜宿,踏勘,行猎,把女真人的英武写在雪地冰原上,直至元宵节的前一天返回。
  天命八年(1623)四月十四日,众福晋又一次随努尔哈赤为垦地开边出行。是日,他们由东京城北启程;经由彰义至布尔噶渡口,溯辽河上游至浑河,二十二日返回。后金政权的迅猛发展,粮食供给成为燃眉之急,努尔哈赤与他的女人们于旷野中的如此旅游,不会有多少浪漫的成份。
  这一次出行的情形大不相同。天命八年(1623)九月中旬,众福晋又一次走出东京城堡,跟随努尔哈赤的仪仗,畅游于山河之间,为期十二天。此间,除了狩猎、捕鱼,访问田庄、台堡;还参与接见蒙古贝勒,以及为大贝勒代善之子迎亲,整个行程有声有色,其福晋们的作用大焉。
  《满文老档》作了详尽的记载,让我们把那珍贵的情节一字不漏地辑录下来:天命十年(1625)正月,“汗率众福晋,八旗诸贝勒、福晋,蒙古诸贝勒、福晋,众汉官及官员之妻,至太子河冰上,玩赏踢球之戏。诸贝勒率随侍人等玩球二次之后,汗与众福晋坐于冰之中间,命于二边等距离跑之,先至者赏以金银,头等各二十两,二等各十两。先将银置于十八处,令众汉官之妻跑往取之;落后之十八名妇人,未得银,故每人赏银三两。继之,将每份二十两银置于八处,令蒙古小台吉之妻跑往取之;落后之八名妇人,各赏银十两。继之,将每份银二十两、金一两置于十二处,令众女儿、众小台吉之妻、福晋及蒙古之众福晋等跑之,众女儿、从小台吉之妻及福晋等先至而取之;蒙古众福晋落于后,故赏此十二名女儿金各一两、银各五两。跑时摔倒于冰上者,汗观之大笑。遂杀牛羊,置席于冰上,筵宴,戌时回(东京)城”。
  好一幅冰上嬉戏图! 努尔哈赤留在辽阳的笑声似乎还没有消弭,他的生命旅程确将要走向终点。明天启六年即天命十一年(1626年)正月,68岁的努尔哈赤亲率6万八旗军,号称20万大军,渡过辽河,如入无人之境,向孤城宁远猛扑而来。守城者袁崇焕,42岁,进士出身,没有指挥过作战。
  二十三日,努尔哈赤命离宁远城5里安营,横截山海之间的大路。努尔哈赤采取“先礼后兵”的策略,先放回被俘汉人捎劝降书给袁崇焕说:献城投降,高官厚赏;拒绝投降,城破身亡!袁崇焕回答说:“义当死守,岂有降理!”二十四日,努尔哈赤派兵猛力攻城。城堞上,箭头如倾盆雨;悬牌上,矢镞如刺猬皮。后金兵攻城不下,努尔哈赤命军士冒死凿城挖洞。后金兵将城墙凿开三四处高约两丈的洞口,明守军抛火球、扔火把烧挖城之敌。当城墙快被挖穿时,袁崇焕亲自带兵用铁索裹着棉絮蘸油点燃,垂下来烧挖城之敌。他的战袍被射破,肩臂受伤,仍旧坚定指挥,不下火线。二十五日,袁崇焕命用西洋大炮,从城上往下轰击,重创八旗军。努尔哈赤对这种新引进的西洋大炮,其来源,其特点,其性能,其威力,一无所知,毫无准备。炮过之处,死伤一片。官兵害怕,畏缩不前。努尔哈赤亲自督阵,后金将领持刀驱兵向前,快到城下,畏炮又退。有史料记载:城上西洋大炮击中黄龙幕,伤一大头目,用红布包裹,官兵抬去,放声大哭。对上述史料,清史界有不同见解。有的学者认为:这个“大头目”应该就是天命汗努尔哈赤。
  努尔哈赤一生戎马驰骋44年,几乎没有百战百胜,可谓历史上有名的常胜统帅。但正所谓胜利会腐蚀聪明,权力会冲昏头脑,他太自傲,太轻敌了。天命汗晚年,被胜利和权力腐蚀了聪明,冲昏了头脑,犯下错误,吞下苦果。天命十一年(1626年)正月的宁远之败,是努尔哈赤起兵以来所遭遇到的最重大挫折。此后,天命汗郁郁寡欢,陷入苦闷。八月十一日,在沈阳地区忧愤而死,将他未尽的事业留给了他的后继者。
  一代帝王生命结束之日,恰恰是子嗣们夺权争位的白热之时。大妃阿巴亥足智多谋胸怀大志,且由其所出的三个儿子在八贝勒中占有了强势,更为重要的是,在努尔哈赤死前的4天中,惟有她在身旁承命侍侧。因此对于皇太极、代善等竞争势力来说,她是最致命的对手。若不将她铲除,她可借“遗命”之威,任用封、赏、贬、谏之权,还不闹得天地翻覆?于是,一场阴谋开始了。
  大妃殉葬和皇太极继位之谜
  第一部分 大妃殉葬和皇太极继位之谜 作者 : 章恺 满族先人女真像许多游牧民族一样,汗位继承没有实行嫡长制。努尔哈赤身后的大位由谁来继承?当时没有一个制度。努尔哈赤生前为着巩固权位,先幽死胞弟舒尔哈齐,又杀死长子褚英。努尔哈赤晚年在汗位继承问题上非常烦恼,他没有指定继承人,而是宣布《汗谕》:实行八和硕贝勒共议推举新汗和废黜大汗的制度。所以,他死之后,尸骨未寒,汗位之争,非常惨烈。当时在诸贝勒中,以四大贝勒的权势最大,地位最高;此外,还有多尔衮、多铎。四大贝勒是:大贝勒代善、二贝勒阿敏、三贝勒莽古尔泰、四贝勒皇太极。皇太极在四大贝勒中,座次和年齿均列第四,为什么却能登上后金国汗的宝座?
  当时的形势是:二贝勒阿敏是皇太极的堂兄,其父舒尔哈齐获罪被圈禁至死。阿敏自己也犯下大过,自然没有资格也没有条件争夺汗位继承权;三贝勒莽古尔泰是皇太极的五兄,有勇无谋,生性鲁莽,军力较弱。他的生母富察氏曾因过失获罪,莽古尔泰竟亲手杀死母亲。这种人,名声比较差,可做统兵大将,但不能做一国之君,更没有条件争夺汗位;大贝勒代善有资格、有条件也有可能继承汗位。代善性格宽柔、深得众心,且军功多、权势大。努尔哈赤曾预示日后由其袭受汗位,说:“百年之后,我的幼子和大福晋交给大阿哥收养。”大阿哥就是代善。皇太极虽怀大志、藏玄机、有帝王之材,但同乃兄代善争夺汗位继承,各方面均处于不利的地位,于是不得不暗设机关。
  有人说上面所述的小福晋德因泽告发是受到皇太极的指使,皇太极借大福晋同大贝勒代善难以说清道明的“隐私”,施一箭双雕之计:既使大贝勒声名狼藉,又使大福晋阿巴亥遭到惩处。大福晋阿巴亥在这次事件中受了点“伤”,但没有“死”,不久又得到努尔哈赤的宠爱。努尔哈赤死时,她当时37岁,正值盛年,丰姿饶艳。阿巴亥生有三个儿子:当时阿济格22岁、多尔衮15岁、多铎13岁。多尔衮、多铎兄弟也有资格同皇太极争夺皇位。要削弱多尔衮、多铎的力量,最好的办法就是处死大妃。 另外,努尔哈赤临终之时,虽然只有阿巴亥一人守在身边,她向诸位皇子传达老汗王的遗嘱是“多尔衮嗣位、代善辅政”的努尔哈赤的临终遗命。遭到四大贝勒的断然否定,他们是有道理的,因为和硕贝勒共治国政,不但汗王生前反复强调,而且书写成训示交给了每位贝勒,白纸黑字,证据确凿;而所谓的临终遗言没有第二人能够证明,即使汗王真的在去世前的昏迷中说了类似的话,也只能视为错误的命令,不可执行。
  但是阿巴亥既然放出了所谓“临终遗言”,即便不能把家族推向斗争的血海,也会埋下不睦的种子,早晚酿成灾祸。而且,皇太极地位声望渐隆,怎肯将皇位让给还不懂事的多尔衮呢?当时八旗人马中,皇太极掌握两黄旗,代善掌握正红旗,阿敏掌握镶蓝旗,莽古尔泰掌握正蓝旗,所余镶红、正白和镶白三旗旗主,分别是阿济格、多尔衮和多铎。阿济格、多尔衮和多铎在他们分别只有十九岁、十二岁和十岁的时候,就成为拥有一旗、与诸兄并驾齐驱的权势很大的旗主。诸兄能够成为旗主,完全是因为在战场上出生入死,流血拼命,而幼弟恃母亲受宠而得汗王厚赐,怎能让人心服口服?
  再者,阿巴亥的三个儿子阿济格、多尔衮、多铎所掌握的力量已经超过四大贝勒中的任何一个,如果再有他们的母亲阿巴亥以国母之尊联缀其上,那么其他五位旗主谁不畏惧?谁又敢不服从?那么阿巴亥就能因此而左右八旗、左右整个大金国的政局,破坏八王共执国政的均衡,对大金国、对他们每个人,尤其是对与阿巴亥有宿怨的皇太极和莽古尔泰,后果都是不堪设想的。所以必须除掉阿巴亥。因为除掉这个总首领的母亲,就容易使三个同母兄弟分离,不能形成三人联合的雄厚力量。一旦多尔衮、多铎成年,后果就不堪设想了。所以一定要马上将他们的母亲处死,才能保证后金政权的稳定。所以大福晋没有别的选择,她必须死去。
  在努尔哈赤死去十八个小时之后,他最宠爱的大福晋阿巴亥被四大贝勒逼迫生殉,理由是努尔哈赤有遗嘱在先:大福晋虽然年轻貌美,但心怀嫉妒,常常使汗王不快,如果留下,将来恐怕会成为乱国的根源,所以必须殉夫。 按当时的习俗,妻殉夫必须具备两个条件,一是爱妻,一是没有年幼的儿子,阿巴亥虽然符合前一条,但她确有两个幼子需要抚育,而且她不相信汗王会留下这样的遗言,她要据理力争。
  根据《实录》记载:四大贝勒告诉她:这是汗王的遗命,他们纵然不忍心、不愿意,却不敢不从。而且,从殉的仪式都已经准备好了。按规矩,当殉者盛装坐炕上,众人对之下拜,然后以弓弦扣颈勒毙;若殉者不肯殉,则群起而扼之,至死为止。
  到了这一步,阿巴亥还有什么办法?她只能屈从,换上礼服,戴满珠宝饰物,虽然照规矩殉者不得哭,她还是哀告诸贝勒,请求他们照顾她的幼子多尔衮和多铎,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她还说了些冠冕堂皇的话:“我自十二岁侍奉汗王,丰衣美食已二十六年;汗王恩厚,我不忍离开他,所以相从于地下。”就这样,努尔哈赤死后,皇太极和几个贝勒说先汗有遗言,让大福晋殉葬。在皇太极等四大贝勒的威逼下,她自缢而死(一说被用弓弦勒死)。
  现在研究这段历史,不少人认为努尔哈赤并无遗言,大妃之死乃诸贝勒之逼殉。诸家观点及所举理由也不尽相同,归纳起来有如下看法:(1)努尔哈赤曾欲立多尔衮,代善支持皇太极登极,为确保多尔衮之母不加反对,必须逼迫其自尽;(2)努尔哈赤并未确指继承人,但多尔衮三兄弟每人都被父汗任命掌管一旗,其他皇子担心,如三人联合起来,且有其母大妃支持,势力强大,因而四大贝勒迫大妃自尽;(3)努尔哈赤临终不将大妃为其殉葬之事告诉她,值得怀疑,因而是代善、皇太极等人强制其殉夫,并无遗命;(4)诸贝勒对多尔衮三兄弟并无战功仅凭其母亲的尊贵身分而成旗主不满,对大妃反感;(5)努尔哈赤临死前召见大妃,很可能曾向她说过许多不利于诸贝勒的“遗命”,因而诸贝勒将其逼死。
  福耶?祸耶?苦耶?乐耶?一个女强人就这样倒下了。跟阿巴亥同时陪殉除了庶妃阿济根,还有那个向她击射暗箭的小妃德因泽。不知道她最终能否原谅那个热衷于搬弄是非的小女人?无论卑鄙无论崇高,无论渺小无论伟大,无论得宠无论失爱,她们各自的终点却是那个共同的土堆,历史的如此安排让人唏嘘不已……
  阿巴亥死后,多尔衮、多铎年幼,失去依靠,没有力量同皇太极争夺大位。据《清史稿·索尼传》记载,多铎曾说:“当立我,我名在太祖遗诏。”由此看来,努尔哈赤生前或有遗诏,可是至今没有见到。多尔衮摄政时也曾经说过:“太宗文皇帝之即位,原系夺立。”所以,皇太极到底是继位还是夺位?至今学界仍有不同的意见。
  代善失势、多尔衮失母,皇太极在大位争夺中处于有利地位。新汗的推举议商,在庙堂之外进行。大贝勒代善的儿子贝勒岳讬、萨哈璘到其父代善的住所,说:“四大贝勒(皇太极)才德冠世,深契先帝圣心,众皆悦服,当速继大位。”代善说:“这是我的夙愿!你们所说,天人允协,谁不赞同。”这样,父子三人议定。第二天,诸王、贝勒、贝子聚于朝廷。代善将他们的意见告诉二贝勒阿敏、三贝勒莽古尔泰及诸贝勒。没有发生争议就取得共识,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风平浪静。皇太极终于登上大位。
  大妃之子
  第一部分 大妃之子 作者 : 章恺 皇太极倒也没有食言,大妃死后,并没有为难她的三个儿子,这反映了皇太极这位奠定满清江山者的气魄和英明。历史也证明,正是大妃之子在满清入关中立下了汗马功劳。
  天聪二年(1628)二月,皇太极亲率大军征察哈尔蒙古之多罗特部,多尔衮与多铎二人从征,这也是兄弟二人初次出征。凯旋后,皇太极以“初次令两幼弟随征远国,克著勤劳,克期奏凯,宜锡美号,以示褒嘉,于是赐贝勒多尔衮号为墨尔根戴青,多铎为额尔克楚虎尔”。半个月后,又命多尔衮代兄长阿济格镶白旗固山贝勒任,成为该旗旗主。
  天聪五年(1631)七月所设六部,全部用一班小贝勒管部务,多尔衮被任命为六部之首的吏部管部贝勒。吏部负责中央各部及旗下官员的任免,职位至重,对中央集权及汗权的强化具有重要作用。多尔衮担当此任,表明皇太极对他的看重。由于多尔衮尽心职守,对部务处理有方,受到皇太极的好评,称赞该部“办事妥协,不烦联虑”。多尔衮用兵讲究策略,且常常以计取胜,因而颇得皇太极赏识,多次被任为统兵之帅。尤其是天聪九年的收服察哈尔残部,并获元朝传国玉玺,崇德元年(1636)底、二年(1637)初征朝鲜,攻取朝鲜国王所避居的江华岛,多尔衮都立奇功。
  多尔衮由于睿智多谋,屡建奇功,行政策略与皇太极之意相合,君臣配合默契,颇得皇太极之青睐与眷顾,皇太极曾说多尔衮“举动皆合联意”。还对多尔衮说:“肤之加爱于尔,过于诸子弟,良马鲜衣美撰,责予独厚。所以如此加恩者,盖以尔勤劳国政,倍遵肤命故也”。多尔衮自己后来也说皇太极对他的 “特异于诸子弟”。
  崇德朝,皇太极已把多尔衮视为心腹之臣和得力助手,多尔衮也由于皇太极的重用及其功绩,威望与地位不断提高,超越诸王贝勒之上,与郑亲王济尔哈朗一起,成为皇太极御座之下两个最有影响的朝臣。虽然在崇德六年(1641)围困锦州之时,多尔衮因部署兵力等问题,与皇太极的计划不相合,与豪格同被治罪,降为郡王,但松锦大捷后即以功复亲王。几个月后,皇太极因病不能理政,多尔衮又受命与郑亲王济尔哈朗、肃亲王豪格、武英郡王阿济格一起代理朝政。至皇太极逝世以前,多尔衮与皇太极基本上还保持着以前的那种关系。
  多铎在皇太极继位时年方十三,此后还可以说是他的成长期,天聪九年(1635)后金攻明山西,为牵制明宁、锦之兵援助,多铎首次被任为领兵之帅攻明宁、锦一线,取得胜利,受到皇太极的褒奖。崇德元年(1636)四月,皇太极大封宗室,多铎以正白旗主且为努尔哈赤的嫡出幼子而得封豫亲王。六月,又命其管礼部事,接替刚逝世的萨哈廉;兵部贝勒岳托死后,多铎又于崇德四年(1639)又月继掌兵部,表明皇太极对这个幼弟还是比较重视的。
  多铎大约是由于以前努尔哈赤对他娇宠的缘故,行为任性,放荡不羁,平时喜押妓、弦歌、穿奇装异服,时或酗酒,完全一派花花公子的作风,皇太极虽几次对其密示或惩戒,但多铎满不在乎,仍然我行我素,对皇太极也不太敬重,元旦朝贺,竟以瘸马献汗。皇太极一直隐忍未言。崇德四年(1639)五月,终于借其临阵逃脱之事,召诸王贝勒大臣于崇政殿,令多铎跪受戒谕,历数其劣行,并予降其亲王为贝勒、罚银万两、暂籍牛录及家产的惩处。另据当时在盛京的朝鲜人记载,多铎还被拘禁在家,由旗兵看守。
  阿济格是有名的猛将,但政治方面却少才能,因而在国家政务上不为皇太极所重用,设立六部后,诸小贝勒都曾管过部务,只有他从未担当此重任。阿济格性情狂躁粗暴,做事也颇任性,也屡屡被皇太极训斥惩处。崇德二年(1637),皇太极与诸王商议他出征皮岛违犯军令罪时说:“以皮岛之罪,朕曾思革尔王爵,对尔训戒已感厌烦,此后不复训诲矣!”。皇太极对阿济格的惩处,也不乏感情用事之处。阿济格擅自作主,为其弟多铎娶阿布泰之女,被皇太极免去镶白旗主之任,以多尔衮代之。后来几件事的处理,增加了阿济格对皇太极的怨恨。崇德四年(1639)九月,因图尔格之首告,议政王大臣会议判处,将额亦都子孙图尔格等人及其所领有的三牛录,从阿济格属下罚出,拨归皇帝的镶黄旗。崇德七年(1642)九月,又因阿济格在驻兵高桥时,口出怨言,思欲潜归,围宁远时不守汛地,私自打猎,皇帝宴责诸王贝勒,阿济格席间擅自归第等等,拟其罪,皇太极令罚银万两,又把阿布泰由阿济格属下拨隶其弟多铎。这些事,使阿济格与皇太极的矛盾愈益尖锐化,守高桥时,正值皇太极爱妃袁妃病死,皇太极痛不万分,阿济格却在营帐中“歌舞作乐”,“弹弦为戏”。不到一年,皇太极也亡逝,诸王争立,阿济格立即加入到拥立多尔衮、极力反对皇太极之子嗣位的行列。
  多尔衮欲争帝位未成,立年幼福临为君(是为顺治帝),与济尔哈朗联合辅政。旋称摄政王,实掌军政大权。顺治元年(1644)四月,以奉命大将军率阿济格、多铎等统满、蒙、汉军十余万攻明。在山海关东威元堡诱降前往乞师的明总兵吴三桂,合兵在山海关之战中,大败李自成军约10万(一说6万)。五月占领北京,确定迁都于此,以武力统一全国。制定了先攻农民军,后灭南明政权,联合汉族官僚地主势力,以汉治汉的方略。同年十月,受封叔父摄政王。旋命阿济格为靖远大将军、多铎为定国大将军,合击大顺军于陕西。二年三月,命多铎分兵三路南下,四月屠扬州,五月占南京,于芜湖(今属安徽)俘弘光帝朱由崧,相继灭亡弘光、隆武等南明政权。晋封皇叔父摄政王。闰六月,命兵部尚书洪承畴等经略江南及粤、赣、闽、湖广、云贵等地,以攻抚之策相继平定江南。三年,命豪格为靖远大将军,率师攻四川大西农民军。命博洛为征南大将军征闽、浙。命多铎为扬威大将军,率师征蒙古苏尼特部腾机思等。命孔有德为平南大将军,同耿仲明等率师征湖广。十一月,豪格部于四川西充凤凰山射杀大西农民军首领张献忠。四年七月,罢济尔哈朗辅政,独专朝政。为排斥异己,多尔衮逼迫豪格致死。初设六部汉尚书、都察院左都御史。禁民间养马及收藏军器。命济尔哈朗为定远大将军,征湖广大顺军将领李过、高一功部。五年十一月,晋封皇父摄政王。六年,两次率师亲征降而复叛的大同总兵姜瓖,克浑源(今属山西)等地。七年十二月初九(1650年12月31日)病卒于喀喇城(今河北承德市郊),年39岁。追尊为诚敬义皇帝,庙号成宗。不久,追论生前谋逆罪,削爵。乾隆四十三年(1778),复睿亲王封号。多尔衮谋勇兼备,能重用汉族谋臣和将吏。统兵驭将,赏罚分明。善于把握战争全局,集中兵力,各个击破。尤其能掌握时机,一举挥军入关,确立了清王朝在全国的统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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